輕聲的
穿過山城小巷、溪澗、農舍、石階
走上青苔覆滿的石頭
走上足跡磨光的石頭
越過通錢草開遍的石頭
越過破傘蕨吐芽的石頭
林蔭接著林蔭的山徑，踩著的泥土吐著香
山峰連著山峰的脊稜，這處到那處上上下下
彎曲著（靈長類的）謙卑在天地化弧。

落葉交織新生，從春越夏
歡笑混了耳語，串起山椒和大冠鷲的祕密會談
冒著汗的臉頰，而心靜靜諦聽
他們的路徑高我許多，而瘦弱雙足追不上乘風的翼
卻不欽羨
背上背的包告訴我
沒有不需降落的飛翔
而登峰不免也只是山客生命的一瞬
（除了扛著驕傲上山又被山埋葬的那個）

最終
樹葉也開始了呢喃
和細細的午后的雨
遊走的靈
打滑的石頭
步出筆架
我開始與山對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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