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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山行(二):山的風景,人的風情
作者 /大膽 日期 /2006-11-02
Day2 神山國家公園木屋-Laban Rata山屋(6K)
早餐,大杯咖啡、塗著奶油的烤麵包、太陽般的煎蛋以及微焦的火腿,饜足了我空虛的胃,接著,就要開始今天的旅程了。
先到Head Quarter拿了入山管制卡,這張小小的塑膠卡片是出入神山的通行證,上面燙印著登山者的名字。培華問小松和福哥要不要加註他們的布農名字,依照布農族獵人愛誇耀的本性,他們怎麼可能放過這大好的機會呢?雖然培華學過布農語的羅馬拼音法,但早就忘得差不多了,於是我們請旁邊的外國人幫忙,把他們的名字譯為英文拼音。
和嚮導會面之後,就要開始今天6公里,上升1400公尺的行程了。
神山,當地的話叫做Mt. Kinabalu,又名中國寡婦山(Kina就是中國,Balu就是當地話的寡婦)。為什麼叫做中國寡婦山,根據當地餐廳服務員的說法,很久之前有一個中國富商,來到此地娶了一個Dusun族的婦女,後來富商回到中國去了,而她就日日夜夜在山上看著來往的船隻,期盼著她的丈夫歸來。另外,當地原住民堅信山頂是祖先們靈魂的歸處,對它是既尊敬又畏懼,這就是「神山」之名的由來。
路上,我和培華以及小松、福哥一直和嚮導搭訕,有時甚至就停下來聊天,忘了走路。從嚮導口中我們大約瞭解他們的工作型態。神山國家公園大約有150位登山嚮導,大部分都是此地的原住民,每個嚮導一週帶隊2~3次,每次40元馬幣(約360元台幣),對他們來說,嚮導算是當地收穫頗豐的工作了。另外,神山挑夫的工作也是大有學問,一個挑夫最多的限重是15公斤,1公斤6.6馬幣。我們的嚮導說,重量的限制是為了保障每個人的工作機會,多出來的重量,就代表另一個人會有多餘的收入。仔細想想也不無道理,讓更多的人有工作可做。而在這裡想要當嚮導也不簡單,要通過英語和馬來語的測驗後,國家公園才會發給執照。
此行最有趣的地方是,我們的布農朋友雖然不會說英文,照樣可以和嚮導聊天。一個說布農語,另一個說Dusun語,雖然都屬於南島語系,但相隔好幾千公里呢!
神山國家公園的步道規劃得很完善,每隔約一公里就會有涼亭、廁所和飲水,供登山客休息。和來自世界各國的人一起爬山感覺很妙,可以用各種不同的語言打招呼,除了中英日我原本就會的招呼語,我還學了Dusun和韓文。我長得像日本人嗎?很多親切的日本老太太一看到我就跟我說こんにちわ。
小松和神山國家公園廁所
-就跟一般的廁所一模一樣,還可沖水喔!
一路爬升,可以漸漸看到植物的變化,看溫度讓樹葉慢慢從闊葉轉變為針葉,看風把他們吹低了腰,看他們開出鮮豔的花朵,看他們結出累累的果實。每個人面對山的態度不一樣,同樣的,面對植物也是。植物所的智真一直在幫植物照相,驚喜於這些馬來西亞特有種,而小松和福哥一直嚷嚷的說沒有出國的感覺,他們出國了也是在爬山,而且地貌還跟台灣這麼像。
豬籠草
很會搞笑的小松這次爬山的造型非常搶眼,一頂布農族的手工帽子,配上帥氣的墨鏡,途中殺掉我們不少記憶體。福哥雖然話少了點,卻總是帶著微笑。在他們身上我看見勞動者的樸實、真誠和善良。每次山難,他們總是義不容辭的衝上山搜救、背人,並且不收任何謝禮。有時候,把人背下來,功勞被那些名號響亮的救難隊伍搶了過去,他們也總是靜默,對他們來說,相較於無價的生命,他們一點點付出又算什麼呢,那一文不值的榮譽又算什麼呢?
快到Laban Rata山屋時,一直在雲霧裡的神山終於露出一角,這是我這兩天以來第一次看到神山的真面目,雖然只有短短幾分鐘,雖然無法看清楚全貌,但我還是興奮不已,激勵我趕快往今天住宿的Laban Rata山屋走去。
Laban Rata山屋有熱水、有暖氣、有自助餐廳,而且菜色還不輸車子可達的總部餐廳,這是在台灣享受不到的奢華山屋。洗了個神清氣爽的澡,我望著的裊裊雲霧,開始寫日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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